在這個「稱號」、「標籤」鋪天蓋地冒出的網路時代下,製造出一個能夠抓住眼球的 Title 似乎已經是操作流量密碼的常見手段。在 2018 年 PONY5IBE 以一首〈GENTLESCUM 紳士敗類〉爆紅台灣樂壇,霎那間「台饒怪物新人」、「核彈級新秀」等紛紛成為了他的代名詞,在接連發表多首單曲後,他卻選擇消失在聽眾耳裡,直至 2022 年 9 月才帶來最新迷你創作專輯《On The Road》回歸。這次你不再需要以更多替代名彙來代表他,他直率地表示只要稱他 PONY5IBE 並且一同享受這趟音樂路程,如此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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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NY5IBE 台灣饒舌 專訪
    短袖襯衫、蕾絲背心,Irensense by Neuf Neuf;黑色休閒長褲 ANOWHEREMAN by Neuf Neuf。
    圖片來源:JUKSY

「這是一段找尋自我、探索真實的旅行過程!」

一趟旅程的結束,會有絕美的風景刻印在腦海裡,會有扶持的旅伴陪伴的記憶,對 PONY5IBE 來說《On The Road》就是這次旅行的點滴總和:「別於過去歌曲靈感可能來自想像,這張專輯裡的歌都是我當下進行式的創作,講述從這趟旅遊開頭至結尾的階段過程。」也因此 PONY5IBE 笑笑地表示《On The Road》其實就是本關於他的「旅遊雜記」。

PONY5IBE 台灣饒舌 專訪
    運動夾克、運動短褲、襪套,NAMESAKE;球鞋,ASICS。
    圖片來源:JUKSY

這趟路程 PONY5IBE 幾乎全台跑透透,從桃園家中出發,行經台北、宜蘭、花蓮、高雄及台中等地,最終他把這段時間的心情寫照、身心感受全都寫在這張《On The Road》中。PONY5IBE 回首這次的旅程:「如果要我說這次專輯跟以前有哪些不同的話,可能就是我稍微長大一些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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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短袖襯衫、蕾絲背心,Irensense by Neuf Neuf;黑色休閒長褲 ANOWHEREMAN by Neuf Neuf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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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童時期的我們總是憧憬自己未來能夠過成為無拘無束的大人們,但卻不知道長大的過程必須經過多少的人生轉變、社會現實等枷鎖, PONY5IBE 有感而發地說:「隨著歲數的增加,我遇到的人、經歷的事也會越多,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會再跟 18 歲的我一樣。我一定會一直改變。不管是好的壞的,我就是不停地在變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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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有起承轉合,人生有高低起伏!

PONY5IBE 專輯中的六首歌分別對應著這本旅遊日記裡頭每段時期的人生故事。他一邊仔細回想一邊帶領著我掉進他的《On The Road》故事中:「〈When I’m Gone〉是我這一張迷你專輯最早完成的歌,也是在我最低潮的時候寫出來的,那時候主要是因為我跟我前團隊拆夥,本來大家都是單純熱愛自己份內工作,但卻因為一些社會眉角,讓我有種被背叛的感覺,也讓我對身邊一起幫忙做事的朋友感到自責、內疚。那時候我覺得很奇怪,我只是純粹地喜歡做音樂,也沒奢望能夠靠這行賺到多少錢、也沒想成名變紅,種種的挫折甚至讓我有打算沒要繼續做下去;那首歌就是在傳達我不舒服、抒發的歌。」

「〈跟海鷗旅行〉是我經過清水斷崖時,想像說現在所有的人事物其實就像是飛在我車旁的海鷗一樣,不管是好是壞都會一直陪伴我往前,而我也不會就此暫停腳步。當中歌詞『車上放隻招財貓,小心不要掉下去的』就是在描繪這社會裡給每個人的框架,無數隻眼睛都在緊盯著你,完全不能出任何一點差錯。我在描述的時候其實是很不舒服的,因為這世界就是如此,所以我才會覺得不管怎樣,這些就是陪著我走下去的過程。」

「〈腦中的櫻桃〉是我大半夜從台中開車回桃園在國道上,我貼著擋風玻璃抬頭往上望時發現了整片星空。霎那我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好大,而我卻很渺小,我就把當下的想法寫成一位坐在副駕的女人與我對談的時刻,也講述著宇宙如此寬廣,我們何需要執著!」

「〈胡同〉那陣子我其實不停陷進心情好與壞的漩渦,反覆地走不出來。那時我開車行經國道三號,有個連接隧道間會有盞燈照射下來,那當下就覺得這就是我的寫照,在我每次快碰到光時,它又不見,而我又再度墜進黑暗中,所以我才寫下這首歌。它其實並非再說走不出那狀態,而是要『接受全部的自己』。在我不好時,大家都會覺得你不能如此,你應該要怎麼做,但我認為這就是把人逼瘋的關鍵,我為何一定要展現出大家想要的樣子,不好的我也是我!當我接受並不再抵抗的時候,這就是一種重生,接納任何一刻都是你自己的當下,我就跳脫了這情況。」

「〈太陽西下〉我剛好開著車聽著這首歌的 Beat,車窗外正好看到夕陽慢慢落下,我第一時間就知道我要唱的就是這個!那段時間裡其實我一直很鑽牛角尖自己所發生過的事情,甚至能夠說狀況非常糟糕;那時候 Multiverse 成員 EyeballRay 就只是對我說:『你怎麼不去注意一下我們這些很愛你的人?』那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都只會聚焦在不好的方面,其實真正該關心的是這些很愛我的人,也因此它就是在描繪太陽東升西落,何必糾結發生過的事情。」

「〈花草樹木〉就是這張專輯的結尾,也是我這趟旅程完最後一刻回到家中,我就是很簡單地告訴你這周圍如何、我正在做什麼,並沒有想要告訴你太多,就是這麼平靜以及如此純粹的一件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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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短袖襯衫、蕾絲背心,Irensense by Neuf Neuf;黑色休閒長褲 ANOWHEREMAN by Neuf Neuf;手鍊 MIXTURE by Neuf Neuf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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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《On The Road》並沒有想要傳達給你什麼,在你體驗這張專輯的過程中,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,那就跟著想法走並相信你的想像。我的歌一直以來都不想要去告訴你怎麼樣做是酷的、怎麼樣做是對的、怎樣說是錯的,它只是很單純的紀錄我生活的一個方式。」

「不管是在高峰或是低谷,如果你一直都在那的話一定會覺得很無聊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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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短袖襯衫、蕾絲背心,Irensense by Neuf Neuf;黑色休閒長褲 ANOWHEREMAN by Neuf Neuf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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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長階段不可能都順遂,學業、工作、人際等課題造就出人生中的酸甜苦辣,順利的日子可遇不可求,但不經一番寒徹骨哪能成就出人間百態。就像 PONY5IBE 所說:「其實就是接受低潮過渡期就好,本來生活就是有高有低,你就是活這一次,因為有這些起伏,才會顯得特別珍貴,所以當你遇到挫折時享受它就好,沒人可以遇到彼此間發生的問題,也因此那會是你獨一無二的地方。」

有了面對人生黑暗期的勇氣,那接下來就是要好好活出自己的人生!在〈When I’m Gone〉中 PONY5IBE 唱到「思考怎樣才是活著」而那個答案他說就是要「忠於自己」:「我在最後結束的時候就覺得『為了我自己就是活著。』」

但在社群媒體放大鏡的檢視下,「忠於自我」絕對是一把雙面刃,它能夠為你帶來「做自己」的個性光彩,也能讓你被冠上「自私」的人際註解;對此 PONY5IBE 加以說明:「讓你自己去順從你自己內心的想法。盡量去跟隨、傾聽它,這樣就會活得很開心;如果你不在意外界人事物,那它們就會從你世界中消失!只有你忠於自己的時候,這些事情才會不見,就算你明天死去了,還是會覺得一切都很值得。」同時他也說到自己鮮少使用社交平台的主要原因:「大家有點看得太過嚴重。我本來就是一個不太愛用及會時常跟大家分享我生活的人,大家都有點太網路中毒了,沒有特別的原因,只是我並不想用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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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NY5IBE 在高一時遇到一位饒舌歌手班導,他的嘻哈音樂種子在那刻開始萌芽,學會了音樂架構、錄音流程及歌手敘事等等,透過一招一式的學習臨摹,也成就了現在 PONY5IBE 氛圍音樂;但在這條饒舌路上,遇到的困難自然不少,但對他來說最難的卻是人與人:「其實做任何事都一樣!從我發作品至今約三至四年,大家很少會說音樂要如何加強,反而卻是這個人怎樣,這就是最神奇的地方。就像是我與製作人溝通,那也是超級難的,全部的過程都是磨合出來的,雖然會有很多問題,但等溝通完成後面就會非常順利。」

說起如何解決人與人間的磨合問題,PONY5IBE 不諱言地表述為「吵架」,接續他也表明:「吵架是一定會有的,但我認為『動機』非常重要,假如我們都是為了作品好,那就是吵得有意義,但如果出發點並不一致,那就沒有必要。」激烈的辯論如同為了榮譽而相互戰鬥的拳手,揮擊出名為「想法」的直拳,或許直球對決並不是適用於每個人,但這也透露出 PONY5IBE 不隱藏內心、不迎合他人的處世之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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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NY5IBE 這個名字是他把自己注重氛圍「VIBE」的性格給融入,不只象徵著其個人的名號外,更表率出他的個性態度;在訪談最後我就問了他:「那你人生又是追求哪種的 VIBE 呢?」還記得他寫意微笑地說:「舒服的 VIBE,我追求自己過得舒服的感覺,回歸上面所說的就是『忠於自己』。」用心體會人生中的大小事,把每件所經遇的好與壞轉為養分,就如同專輯裡〈腦中的櫻桃〉所唱的:「享受,現在,過去,未來,年輕,年邁。」

PONY5IBE:「其實就是把《On The Road》當作一本小日記,剛好來看一下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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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terview&Text&Stylist_Bogi@bogi_lin
Photograph_鑾@luandonchun
Hair_Min zhang(HAIRMOSA.LAB)@haomin1017
Make up_小紀@giwewe
Assistant_EDNA@ednalai227Deng@12t_d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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