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回到 1980 年代,車水馬龍的台北隨著夜晚的來臨,位於中山區一帶的條通商圈也漸漸熱鬧了起來,日式酒店和居酒屋紛紛打亮招牌,下了班或接著談生意的日本酒客們熟門熟路的聚集於此,為繁華奢靡、燈紅酒綠的不夜城揭開序幕。而這番亮麗景象也在《華燈初上》中被如實重現,並引發年輕觀眾對條通文化產生好奇。於是本月的【JUKSY PLUS+】企劃,不僅會親自帶領讀者深入探訪條通一帶,亦邀請到《華燈初上》中飾演花子的「言言」劉品言和我們聊聊她眼中的條通文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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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與我們聊聊妳是如何和《華燈初上》這部劇結緣?

「我很幸運的是這次《華燈初上》的選角團隊,跟上一檔《愛的廣義論-最後一戰》的成員一樣,他們很幫忙推薦給導演,但因為選角過程一直很保密,讓我前前後後大概見了導演 3 次,前兩次幾乎都在聊關於我的事情,一副要幫忙找對象一樣,像是平時的興趣、怎麼跟朋友相處、喜歡吃什麼東西等等,完全不著邊際,所以也沒想那麼多;後來隔了一個月的時間,再次跟導演碰面,他說繞了一大圈還是希望我加入,也透露了一點《華燈》的背景和內容,無論演員和幕後團隊都讓我很興奮,所以也直接跟導演表達了意願。」

「原來花子影響我這麼深⋯⋯」

言言接著跟我們聊到「花子」這個角色:「其實選角團隊一致都認為「花子」這個角色非常難選,甚至我的形象也沒那麼符合想像中的花子,也確實在演花子之前,大多還是給人強勢女強人的感覺,但這些角色從來沒有一個是要把自信抽離的,所以我也有了很大的轉變,因為花子就是很沒自信的人,針對這樣個性和狀態的改變,一開始我並不知覺,是到殺青時才赫然發現原來花子有影響我那麼深,原來她跟劉品言差那麼多,而且要調適找回原來的自信度,甚至需要一到兩個月的時間。」

    圖片來源:Netflix、百聿數碼

殺青後花了那麼長的時間抽離角色,是因為在詮釋上有感到困難的地方嗎?

「個性的設定是每個角色的基礎,所以在花子的個性上琢磨比較多,對我來說有種整組換掉的感覺,才讓得以長成現在大家所看到的樣子。但演出部分就像一開始所說,這部劇從幕後團隊到演員陣容都非常堅強,所以當大家問跟彪哥的那場戲會不會很難時,我其實沒有把它視為挑戰,因為能夠參與《華燈初上》是很幸運的,只有好巧不巧在拍需要淋雨、落水的場面時都會遇到寒流這件事上,心情有稍微感到淒涼而已(笑)。」

覺得「花子」這個角色有什麼訊息想傳達給觀眾?

「花子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,而這樣的個性會因為不同的環境和別人對待她的方式有所不同,因為她對自己實在太沒自信、太不安了,所以一抓到浮木(像是蘿絲媽媽)時,她便會傾盡全力把全部的愛放在這個人身上。我承認以前的我也曾有過這種狀態,但是也許大家用第三者的狀態來看花子時就能夠明白,這樣的愛並不健康。」

    圖片來源:Netflix、百聿數碼

關於條通的想像

還記得拍攝當天,我與同事肩上扛著大包小包的道具,因為環境不熟悉的關係,一臉緊張兮兮地抵達現場,這是我們第一次踏入條通一帶;但下一秒就與剛在附近吃完午餐,一臉自在散步到現場的言言形成了反差,她說:「這裡我熟得很,對面那間餐廳很好吃喔!」

可以與我們分享你眼中的條通嗎?

「因應時代的變化,條通也有很多改變。從小我就時不時會跟媽媽來附近吃飯,那時候的條通還很熱鬧,中午過後開始有來來往往的人,到了晚上車子根本開不進來的,耳濡目染下也讓我對這區非常熟悉,後來漸漸長大也常來這邊用餐,無論是居酒屋、卡拉 OK 等等都去過,條通對我來說是個很有趣的地方。除此之外,我之所以喜歡條通還有一個原因,那就是這裡的人很有自己的世界,很過自己的生活,畢竟服務業看過的也多了,三教九流什麼人沒看過,大家根本不會管你是誰,所以在這一代活動,我都會感到蠻自在的。」

拍攝前來條通一帶走訪下了一番苦工學習後,酒店小姐這個職業是否跟你想像中不同?

「苦工倒不至於,因為我們學到的也都還只是皮毛,但就小姐這個職業來說,無論是之前去做過的田野調查或對有看過《華燈初上》的觀眾來說,應該多少都有點改觀,因為他們要學的真的好多,還不只是每天看日文報紙、學插花、椅子要坐 1/3 挺直腰背,還必須要對答如流,不僅如此,我覺得小姐最厲害的是,在過程中不會讓客人感到一絲生硬,有種你來就是要消費才會有好臉色看的感覺,而是一種朋友間自然的互動。譬如之前劇組有借過除了「光」場景以外的酒店拍攝,某天有熟客因為不知道今天沒有營業,所以自己開門進來詢問某個小姐怎麼沒上班,我才發現原本小姐與客人之間的關係,並不是大家所想的如此刻板印象,他們其實存在一些情份的。」

最後言言更補充:「如果說藝妓可能有點太誇張,因為他們要學的專業又更多,但條通的酒店小姐其實是有點這樣的元素,要有一定程度的能力和社交手腕在,要柔軟才不至於讓人尷尬。」

演活「花子」讓大家看到了不一樣的劉品言,很好奇在成為演員的這條路上,哪一個角色對你影響最深?

「我覺得我的人生在遇到一些角色時剛好都是轉換期,因為某個角色開了其他想法,才有了下一步,所以我捨不得把演過的角色做排名,但若是要選那個讓我意識到這些轉換的角色的話,應該是《含苞欲墜的每一天》的吉兒吧。因為她不只是給我打了一劑強心針,也給我身邊的團隊和觀眾明白,劉品言其實可以演一些不同的東西,算是有點像階段性任務完成的感覺。」

「失敗對我來說沒有那麼嚴重,我很願意再重來一次。」

言言說自己是一個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人,所以每當遇到困難時都會選擇獨自消化,但凡事喜歡自己扛的她,也會有感到疲倦、挫敗的時候,她說:「我的個性是很能選擇打掉重來的人,如果這件事我沒做到,我就會一直做一直做,做到我自己也 OK 為止,所以我其實很能承受失敗,這件事對我來說沒有那麼嚴重,我願意再重來一次,而這樣的辛苦值被我轉念減弱之後,挫折就能用吃來療癒一切。例如某場哭戲我沒有演好,或拍戲拍到太累的時候,就會去隔壁吃一碗牛肉麵可能就好了,吃完立刻回來問導演可以再拍一次嗎?我是一個很知道用什麼方法來立即有效修復自己的人。」

最後言言想對一直以來沒有放棄,持續努力往前奔跑的自己說:「我在 2016 年有出過一首歌叫〈謝謝我的我〉,直到現在我還是很想講這句話,而且這句話我還想送給有看過我訪問或接觸過我的所有人,不是只有我有 20 年的經歷,其實每個人每過一段時間,其實你都需要回頭謝謝你自己有這些生命歷練,現在的我心情也是這樣。」

「是我 謝謝我還能一個人走
謝謝我勇敢帶著笑容
旅程的最後
傷口痊癒 拼湊出真實的我」
-〈謝謝我的我〉

後記:

從《華燈初上》聊到條通文化,再從條通文化聊回自己,不免俗地訪問來到尾聲,我決定向言言丟出帶有 JUKSY 色彩的怪問題:「Rose 媽媽的店取名光,寶寶的店取名 Sugar,那屬於劉品言風格的店名會是什麼?」她哇了一聲,拋開拍攝大半天的疲倦,開始天馬行空了起來,她說:「我跟我媽去日本旅行時有去過銀座,那裡的酒店或酒吧大小不會太大、小小間的,這種與人親近一點的氛圍我其實蠻喜歡的,所以如果我自己要開一間的話,也許就是一個吧台,然後三、四個小位置,顏色的話會偏冷色系,而且我想到有時候可能會發生那種酒打翻的情況,所以我一定不會用絨的或地毯,好清理才是裝潢重點,不然清水模或極簡風也蠻不錯的,然後有一面很浮誇的酒牆,雖然酒不一定很強,但吃的下酒菜一定要很厲害!」然後再次向各界 Sugar  Daddy 呼籲若有看到這篇專訪可以加入投資的行列。那就讓我們一起期待專屬言言風格的酒吧誕生吧!

Editor / Text / Styling _ Edna
Assistant _ Nancy
Photograph _ Davis
Photograph Assistant _ Lizz
Design _ Water
Make Up _ 麵麵
Hair _ Lesley Wu(ZOOM Hairstyling)
Cloth:Bottega Veneta、Off-White、H&M、CHARLES&KEITH、an.niversar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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