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把時間比喻成人類,「過去」就像是我們熟悉的知己,「未來」則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,而我們自己,就是「現在」這一刻。我們無法掌握別人怎麼想我們,但我們可以決定自己怎麼看待自己,就像一條時間軸上,只有「現在」是我們可以實在擁有的。在這彷彿凍結的一年裡,我們有更多機會沈澱自己,與其為過去懊悔、替未來擔憂,倒不如珍惜當下。本月我們邀來潘瑋柏,不回顧、不展望,只聊此刻:「如果你過去有遺憾,你現在就有機會彌補它,而你現在正在做的事,都會直接影響到未來,所以,現在才是你最該掌握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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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攝封面的那個下午,潘瑋柏一走進攝影棚,立刻發給全場一抹脣紅齒白的燦笑,工作人員無論男女全都如沐春風...出道 19 年,不變的不只是童顏,還有他待人接物的友善形象,貫徹了他上面那席話,先做好眼前的每一件小事,未來才會堆疊到值得期待的厚度,或許有時候,努力追求那些小小的、深深的瑣事,成就感會來得更踏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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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幹大事?

先做好今天的小事吧。

「常常很多人問我,你的大目標是什麼?我就會說,我才不管什麼大目標,我先做好今天,因為我今天做完,我才會更接近我未來的目標,畢竟目標不可能是兩三天就可以達成的...。」

這個遠大的未來目標是什麼?身為華語流行樂壇先驅者之一,潘瑋柏或許也曾渴望得到每個人的認同,也想努力些什麼來證明自己,只不過隨著生命歷練的洗滌,放下麥克風後的他,回到人生中場的休息室後,終於明白了對自己交代,才是最需要汲汲營營的一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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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會希望別人能看懂我獨特之處,

但現在我覺得能做喜歡的事情就很幸福了。

「大概從《24 個比利》開始吧,不只是金曲獎沒看到我的音樂,就連我得金鐘獎也很多人一直酸,說實在心裡也有很多怒氣,我也不能說他們錯,這東西就是很主觀。以前我會很希望每個人都看懂我,或是聽懂我,但現在我會覺得沒有必要,今年我也 39 歲了,可以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其實已經很幸福了,不用去在乎那麼多人的看法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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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道時間橫跨世代的藝人很多,但卻很少能像潘瑋柏這樣,在每個年齡層的娛樂圈都留下主流印記,從《麻辣鮮師》的 Money、90 年代的華語快歌潮〈快樂崇拜〉再到近年來的《中國有嘻哈》,一路上質疑潘瑋柏的言論很多,他也會有憤怒、也有想反擊的時候,但他笑稱自己不是熱狗,不能寫歌 Diss,但也不是吞下,而是自有一套讓自已舒坦的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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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以前會很想刻意證明自己不是偶像歌手,想做給金曲評審看,但現在就沒那麼在乎一定要用金曲獎證明自己的音樂生涯,就能比較天馬行空做專輯,不用好像被綁住、想著一定要做出什麼被看見。」

不用說像潘瑋柏這樣的明星了,每天被千萬雙眼睛注視著,就連我們這種市井小民,也難免會被身旁的家人、上司、朋友或情人的目光所綑綁,要滿足生命中每一個人的期待?很難,對得起自己,才最實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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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有得必有失,有失必有得,看你怎麼去衡量,有些東西你會一直去鑽牛角尖其實自己也活得很累,你要拉開來去看,我們眼睛看出去只會有一個視野,有時候要跳出來從別的視角看看,會發現其實沒什麼,世界上有這麼多東西你為什麼要去鑽那一個點,有時這樣想就會豁然一點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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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我不 Hiphop 無所謂,

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單純嘻哈的人。

潘瑋柏的歌貫穿了我們 7、8 年級生的成長歷程,那時華語世界哪容得下什麼 Hiphop?姑且不論他的音樂原創性及獨特性,平心而論,很多人第一次愛上這種讓人忍不住動起來的輕快歌曲、把當時流行的灑狗血情愛拋到一旁的,就是因為潘瑋柏。

「我的曲風是很多種的,我希望人家說我是音樂人,說我不 Hiphop 這是無所謂,這本來就是一件很主觀的事情,可能是因為學得多,能發揮得也比較多了,當你可以去掌握自己想掌握的東西時,就比較不會在乎他人眼光,以前可能是不太懂,所以會遲疑猶豫,現在是確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我知道這些歌代表是什麼領域,比較輕鬆自在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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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這次專輯叫《Mr. R&Beats 節奏先生》,R&B 是以前很流行的音樂類型,現在的音樂就變得比較街頭,節奏感比較多一點,當然已經有很多音樂曲風,我很喜歡以前的音樂,我也很喜歡現在的音樂,我也不斷的在做音樂,所以我想說可以玩一個新的名詞吧?以前是 Rhythm & Blues 節奏與藍調,現在是節奏與重拍,這張專輯每一首歌的鼓都是用 808 的鼓去做的,所以如果你用重低音的喇叭去聽會是最舒服的,不管是情歌也好或是大家印象中的快歌也好,都會用比較重低音的方式去完成,所以就想用這個名字,也蠻特別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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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語說唱的優勢:走心。

「華語說唱的優勢在於,我們要有自己的文化,如果你完完全全變成他人的文化時,你永遠都會矮人家一截,華人文化的特色就是偉大的儒家思想、注重禮義廉恥,所以我們最重要的是走心,美國那種 HIPHOP 也是一種風格,因為他們民族性比較外放,我要告訴你我贏你,但我們這裡的說唱,反而大部分都是比較走心的歌會比較進入大家的生活,像早期的宋岳庭,那種歌就非常入心,所以我覺得我們的優勢是在走入內心世界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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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,潘瑋柏也找到共度一生的理想伴侶,從另一首抒情主打〈To be loved〉的歌詞中,可以看出他的感情觀。

如果真的愛我,

相信你會再次回到我身邊。

「每個人談戀愛時可能都會遇到這種時候,在一起時不好好珍惜,當對方離開時才會後悔,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會有不順利的時候,感情中很多問題會冒出來,不是我愛你、我們結婚吧就好,當你真心去挽回時,就要好好去磨合,這首歌就是在寫,當時不夠寵愛對方,在未來的日子如果她有機會再回來的話,那就好好寵愛她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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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不介意回頭草,緣份就是這樣,我對愛情其實一直以來都看得挺開的,這感情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,如果她真的喜歡別人那我就祝福,我記得我小學六年級時,有一段純純的初戀,對象是我一個學姊,那時候我們每天講電話,突然有一天她說她喜歡上了班上的同學,我就對她說:『祝福妳,妳開心我就開心。』所以我這個人比較理智一點,同時覺得如果對方能帶給你更好的幸福當然是很好的,如果我能帶給你幸福那當然更好。」

後記:

在拍攝影音部分時,我們機器出了點狀況,突然不聽使喚,錄到一半常常得忽然重新開始,好幾次潘瑋柏講話講到一半得被迫中斷,讓在場工作人員都捏把冷汗,但潘瑋柏總是回以招牌燦笑,反過來安慰大家:「不用緊張這是常有的事,再錄一次吧!」讓大家的士氣又再度被鼓舞,透過專訪,我發現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負面情緒,只不過他懂得珍惜,把已經擁有的放大,就會發現很多原本糾結的事情根本不太重要了,專注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,這才是生命的意義:「人生不要留遺憾,想做什麼,只要是正面的就去,因為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情。」這是潘瑋柏給 2020 人類世界的一席話,希望也能激勵到正在停滯、正在埋怨的你。想做些什麼嗎?那,就現在吧!

Creative Direction & Editor _ Nancy
Stylist_ Allison

Photograph _ Triangle

Design _ 鑾
Hair _ 貓王
Make up _ 周曼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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